髡殘《蒼翠凌天圖》;設(shè)色紙本;85cmx40.5cm;南京博物院收藏;中國畫名作鑒賞。
髡殘(1612?1692),清畫家。本姓劉,出家為僧后名髡殘,字介丘,號石溪、白禿、石道人、殘道者、電住道人。湖廣武陵(今湖南常德)人。與石濤合稱“二石”,又與八大山人,弘仁,石濤合稱為“清初四畫僧”。好游名山大川,后寓南京牛首山幽棲寺,與程正揆交往密切。擅畫山水,師法王蒙,喜用干筆皺擦,淡墨渲染,間以淡赭作底,布置繁復(fù),蒼渾茂密,意境幽深。善書法,能詩。存世作品有《層巖疊壑圖》《臥游圖》《蒼翠凌天圖》等。
藝術(shù)特色:
此《蒼翠凌天圖》筆墨沉著,山石樹木用濃墨描寫,先以濕筆淡墨而后以干筆深墨層層皴檫,蒼茫渾厚,似有元人王蒙的面貌。又以赭色勾染,凝煉圓渾、簡潔空靈,焦墨點苔,遠山峰頂,以少許花青勾皴,山勢層巒重疊,顧盼、朝揖、賓主、向背分明。間以煙云迂冋其間,使全圖密而不塞,意境深幽,峰巒渾厚,筆墨蒼茫。前景樹石之后一片輕嵐,空靈靜寂,是全圖的精神所在,不僅襯托著前景松樹的兀立,也為圖中的中心人物的安置創(chuàng)造了一種靜謐的氣氛。圖中曲折的山道若隱若現(xiàn),溝通了整個畫面,從高處款款流下的一股清泉時斷時續(xù)使全圖充滿著動感?!渡剿?nèi)吩u價這幅畫“通山川之氣,以云為總也”,表現(xiàn)出髡殘作此畫的“妙悟”神韻。
藝術(shù)導(dǎo)讀:
髡殘作為明末遺民,雖已經(jīng)遁人空門,但是在異族的統(tǒng)治下內(nèi)心深處仍然蘊藏著強烈的民族意識。他曾參加過抗清斗爭而以失敗告終,與顧炎武、錢謙益等兒位明朝故老遺民交友,對他們的復(fù)明素志忐由衷欽佩,可見髡殘此時仍無法遠離紅塵之苫于是他史潛心于繪畫,寄情于山水,在大自然的博大與感召下,髡殘一點點覺悟。其畫作中也逐漸滲透出濃濃的禪意。誠如秦祖永在《桐蔭論畫》中所說,“石逍人髡殘筆墨蒼莽高古,蓋胸中一股孤高奇逸之氣畢露筆端”,令人嘆為觀止。
禪理的深奧玄妙,禪僧的機鋒警語,禪宗所特有的瞬間頓悟的思維方式,凝煉含蓄的表達方式以及適度淡泊的審美情趣,一直都是“文人所極力追求的,所以士人論畫都認為“畫貴有禪氣”,“禪氣”者正是以“禪”去觀察自然、理解自然、概括自然進而滲透在剛面上的一種特殊氣息。清初畫壇,“四僧”(髡殘、弘仁、朱耷、石濤)的_風(fēng)之所以能相對“四王”(王時敏、王鑒、王暈、王原祁)而形成一股新的潮流,關(guān)鍵就在于“四僧”的圃作富于這種“禪氣”。清秦祖永在《桐蔭論畫》中說石道人殘筆墨蒼莽高古,蓋胸中一股孤高奇逸之氣畢露筆端。”的確,“四王”作畫著意于筆墨,而“四僧”論氣韻。畫中有作者的自題詩:“蒼翠凌天半,松風(fēng)晨夕吹。飛泉懸樹杪,淸磬徹山陲。屋古摩崖立,花明倚披。”鈐有“石奚谷”、“電住道人”白義印二方。署年“庚子”,即清順治十七年(公元1660年)。
髡殘的山水畫主要師法“元四家”,其重疊繁復(fù)的構(gòu)圖,壯闊幽深的境界,酣暢蒼勁的筆墨以及山石披麻皴、解索皴的技法等多從王蒙而來:而清淡沉著的淺絳設(shè)色以及荒率蒼渾的山石結(jié)構(gòu)則又與黃公望近似。此外,他還遠宗董源、巨然。近習(xí)董其昌、文征明等,博采眾家之上,融為一已之用。與弘仁相仿,髡殘在師古的同時也十分重視師法自然。他認為“論畫精髓者,必多覽書史。登山寡源,方能造意”。髡殘一生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徜徉在山水之間,在與自然的交流中物我兩忘,思接千載,其筆下山水亦景真情切,引人人勝。髡殘咨作重山復(fù)水,雖然繁密卻也疏靈,在平淡中追求奇險之意。擅用禿鋒渴筆畫山石樹木,干而不枯,并以濃淡墨色渲染,愈發(fā)透出渾厚華潤之質(zhì)和奇僻優(yōu)深之境,具有鮮明的藝術(shù)特色。
畫面崇山層疊,古木叢生,近處茅屋數(shù)間,柴門半掩,遠方山泉高掛,樓閣巍峨。在這幅畫中,作者向我們透露了繪畫所不能表達的信息:圖中兩楹小屋坐落于古樹掩映之中,屋前輕嵐浮動,山道自此處始,清泉及此處止。在這山水的交匯處,一道人憑幾而坐,享受著這個平和而無欲的境界,畫中的道人正是作者本人,作者也正是在這種境界中達到頓悟的。正如他所說“殘僧本不知畫,偶因坐禪后悟此六法”,以禪人畫,畫中有禪,正是作者山水畫的絕妙之處。在那段帶有敘事性質(zhì)的題畫詩中,作者還記述了他沐浴于山水自然之中的適意自在的感受,點出了他能與大自然達到的和諧和默契,表達了參禪與筆墨的關(guān)系。
清秦祖永《桐蔭論畫》曰:“石道人髡殘筆墨蒼莽高古,蓋胸中一股孤高奇逸之氣中露筆端。此段文字著意于蒼莽高古和孤高奇逸,前者論筆墨后者論氣韻。以此圖而言這個分析是精到的。然而其中也不乏凝煉圓渾、簡潔空靈的中鋒勾勒,以及山頭石上之濃墨大點,恰似從黃公望《富春山居圖》中來?!渡剿?nèi)芬詾?ldquo;通山川之氣,以云為總也”。其中前景樹石之后一片輕嵐,空靈靜寂,更是全圖的精神所在。這片云氣一則襯托前景松樹的兀立,再則為此圖的中心人物的安置創(chuàng)造了一種靜謐的氣氛。山道折,有隱有現(xiàn),溝通了整個畫面,似將觀者的視線從前景曲折盤旋而上,直至高而遙遠的關(guān)隘。一股清泉從云霧彌漫的高處款款流下,時斷時續(xù)。山道由下而上,清泉由上而下,使全圖充滿著動感。
當(dāng)我們的視線從下往上,最后迎著我們的楚題識。這由長短不一的線所組成的圖案中,石溪向我們透露了繪畫所不可能表達的信息。題曰:“蒼翠凌天半,松風(fēng)晨夕吹。飛泉懸樹杪,清磬徹山。屋古摩崖立,花明倚間披。剝苔看斷碣,追舊起余思。游跡千年在,風(fēng)規(guī)百世期。幸從清課后,筆硯亦相宜。霧氣隱朝暉,疏村人翠微。路隨流水轉(zhuǎn),人自半天歸。樹古藤偏墜,秋深雨漸稀。坐來諸境了,心事托天機。時在庚子深秋石溪殘道人記事。”在這段帶有敘事性質(zhì)的題畫詩中,石溪記述廣他沐浴于山水自然之中的適意自在的感受,表達了自己能與大自然達到和諧和默契的滿足,表達了他心目中參禪與筆墨的關(guān)系。圖中小屋兩楹,坐落于古樹掩映之中,屋前輕嵐浮動,山道自此處始,清泉及此處止。在這山水的交匯處,殘道人撩幾而坐,“坐來諸景了”,一了而百了,好一個平和而無欲的境界。石溪正是在這種境界中達到頓悟的。他曾說:“殘僧本不知畫,偶因坐禪后悟此六法。”以禪人畫,畫中有禪,正是石溪山水畫的絕妙之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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